小时候听大人讲《格萨尔王》的故事，经常提到与岭北部的霍尔打仗的情景，故事中霍尔总是以反面角色出现，给我的印象中，霍尔人就带有几分野蛮、好战的性格。后来知道了故事中的霍尔就是现在的藏北地区，我就想着有机会自己应该亲自去看一看藏北，看看霍尔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的人与我们又有什么样的不同。

　　藏北是青藏高原的高原，藏北北部地处高寒，人烟稀少，野生动物种类繁多，号称“无人区”，这对很多人是个极大的诱惑。但因海拔高，路途艰险，气候寒冷，很少有机会去亲身领略那种在绝对自然的环境和生产方式下的生活。不用说其他省市的人，就连我这个拉萨人，也一直没有机会亲自去藏北看一看。

　　机会终于来了，2001年6-7月，藏北高原科考组委会组织了由专家、学者和记者组成的20人的藏北科考团，对那曲西四县：班戈、申扎、尼玛、双湖进行了为期26天的考察。我以记者身份，终于踏上了藏北高原，踏上了我心灵深处的另一个空白。

　　每次到藏区考察，我都是用心去体验当地老百姓的生活，我觉得这很重要，因为，藏区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它独特的文化底蕴。

　　在考察中，我了解到藏北高原的另一面，原来它与我小时候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毕竟，藏北也是藏族人居住的地方，而藏族人共同的性格使得我们很容易进行沟通。他们很淳朴，没有对权力的欲望，没有对金钱的贪婪，没有尔虞我诈的阴险，有的只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宗教的虔诚，以及对生命的尊重。他们世世代代与周围的环境和谐相处，能与任何来访者促膝交谈，给陌生的来访者以亲切、友好的款待。跟他们在一起，我就可以完全放松自己，以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与他们进行心灵上的交流，感觉上好象又回到了童年那天真无邪的年代，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此次考察路线，由自治区人大副主任洛桑丹珍亲自制定，并在出发前为科考团成员介绍了藏北的情况。在考察中，他又专门从拉萨赶到申扎县，为考察团当向导一直到尼玛县，与我们同吃同住，一起钻洞穴、挖陷车、探岩洞，丝毫没有领导的架子。他与我们的领队、地质高级工程师巴登珠之间的友谊，是这次考察中最让我感动、最令我羡慕的。这两位年过六旬的藏族老人，经过多年的合作，彼此非常欣赏对方的敬业精神和广博的专业知识。考察期间，两人时刻为对方着想，并利用各自的专长，为对方的工作提供最大的便利。从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政治与科学的最佳组合。

　　藏北牧区打工族

　　在西藏，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农业机械化程度的提高，农闲的时间比原来长了许多，加之近几年思想观念的大改变，农民在农闲时间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拉萨市里，有很多拉萨近郊的农民趁农闲进城搞建筑、运输；在那曲西四县，则以日喀则地区的仁布和南木林两县的人为主，称他们为打工族并不为过。

　　藏北地广人稀，生产门路多而广。每年的夏季是牧民最忙的时候，活儿多的忙不过来，而这时正是农民最闲的时候，农民到藏北牧区打工，是一个绝好的搭配，达到了取长补短的效果。

　　现在，藏北牧民已经有些离不开这些打工族。在我们所到的每个乡，几乎都有或多或少的藏北牧区打工族的身影。他们从事各种工作，如揉皮子、盖房子、打造家具、补房顶等等，在那曲地区还有人要他们打水、洗衣服、打扫卫生、做饭等等。他们样样都会干，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从不挑剔，劳务费也是相互商量着定，一般情况下当地群众都能够接受。他们在当地群众中的信誉很高，有的经过几次合作后就成了好朋友。从他们身上真正能体现出藏族人民勤劳质朴的优良品质。

　　他们每年的四五月份，把家里的地种完后，男人们一批一批的直奔藏北广袤的地域，开始过起了他们的牧民生活。他们在藏北没有固定的住所，哪里有活就到哪里，几乎不怎么休息。据了解，他们给牧民揉羊皮子，每揉12张羊皮就能得到1只活羊的酬劳。待到八九月份，他们赶着成群的羊，少则20几只，多则80多只回家收割庄稼。

　　这支藏北牧区的打工队伍已经成为藏北牧区不可或缺的建设力量。他们这种劳务的自由交流，不仅在经济上起到了取长补短的作用，同时也在观念上起到了相互交流与学习的效果。牧民和农民在这里搭起了共同富裕的桥梁。

　　野生动物的天堂

　　藏北高原的高山大川，广袤的草原，常年不化的雪山，以及虔信佛教的善良藏民，造就了

　　一个野生动物栖息和繁殖的天然场所，那里的人们世世代代与野生动物和谐相处，保护并合理利用周围的自然资源，共同缔造了一个人类融于自然，自然包容人类的羌塘和睦景象。

　　曾几何时，人类的极度繁殖，与日俱增的贪婪，以及偷猎者大肆的乱捕滥杀，将许多动植物推到绝种的边缘。国家颁布法令，保护这些珍稀动植物，无论谁都不得任意捕杀。当地的老百姓对法令无条件的执行，即使自己再不能靠山吃山。

　　刚上路，我们的领队，高级地质工程师巴登珠就发话了：藏北野生动物是禁止猎杀的，我们谁都不能伤害任何野生动物，这是我们此次考察中首先要遵守的纪律。这个纪律一直到考察结束，我们20个人谁都没有违犯过。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野生动物，藏羚羊、黑颈鹤、胡兀鹫、盘羊、黄羊、旱獭、藏野驴、渔鸥等等。它们活得悠然自得，看到人并不马上跑，只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它们就不会在乎我们的存在。它们对人类并没有恐惧，这是藏北牧民以牺牲自己的利益换来的野生动物对人类的再次信任。这里的牧民不再猎杀野生动物，这里真成了野生动物的天堂。

　　然而另一个问题却由此产生，受到保护后，藏野驴的大量繁殖，与家畜争草场，让牧民头痛不已，也给草场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和破坏。我们经过大草原时，到处都能看到成群的藏野驴。我也见识到什么是驴脾气：野驴看到车子后，喜欢跟汽车赛跑，而最让我不解的是，它们非要超过汽车，并从车子前横穿过，才会得意洋洋地停下来，看着汽车驶过。

　　此外，野牦牛顶伤人、顶伤家畜，棕熊吃家畜、捣毁牧民房屋等等，给牧民群众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而这些损失却没有人赔，也无处找人赔，牧民对此只能认倒霉。在采访中，有些牧民就对此提出了疑问。

　　保护珍稀野生动物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让它们无限繁殖，对牧民、对草场也是一种负担。据尼玛县的同志说，尼玛县藏野驴的数量已经达到四五十万头，它们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左右，剩下的时间都在吃草，食量又极大，又没有天敌，繁殖速度很快，这样继续发展下去，结果不可想象。

　　嘎尔措乡的人民公社

　　“人民公社”这一名词，在五六十年代，可以说是中国最流行的一个词儿。但是，现在它却成了一个历史名词，很少有人提起，年轻人对它的了解，也都是来自父辈的回忆。偶尔有人提起，也都是带有某种批判的口吻，毕竟，这个制度曾经给广大农牧民群众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我曾经想象过人民公社的样子，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亲眼看到这种所有制形式，而且是在藏北高原上！在双湖特别行政区的嘎尔措乡如今仍然实行着集体所有制，这确实令我很兴奋，也感到很惊讶。随后进行的一些调查，却使我改变了最初的惊愕，认识到人民公社在这里其实有它存在的理由。

　　嘎尔措乡地处藏北无人区边缘，自然条件恶劣，人口稀少，个人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实在有限，每次发生大雪灾，个体就会显得非常的渺小。在这种自然条件下，最好的办法是把个体集中起来，组成强大的群体力量，共同抵抗自然灾害，这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

　　据乡长介绍：全乡两个村，90户，494人，有绵羊32367只，山羊6994只，牦牛1959头，马122匹，小汽车1辆，东风车3辆，个体小汽车2辆。人均年收入3209.06元（现金60%，实物40%），全乡80%户有太阳能电灯。2000年上级部门拨药品，乡、个人集资建立了乡卫生所；现有小学一所，51名学生，分一、三、四年级，学费全免，伙食和住宿村里全包，学生每上一天课，村里给学生家补助1.10元，另记7个工分。嘎尔措乡的适龄儿童入学率100%；五保户2名，每年国家补助480元，县里补助600元，乡里补助每月36斤糌粑，每年酥油46斤、奶渣36斤、砖茶20斤、肉300斤、皮袄一件。

　　我们到达嘎尔措乡时，第一个感觉是整洁、有序、规范，这在我们途经的其他各乡是看不到的。其中印象最深的是嘎尔措乡小学。整个建筑为新型的太阳能采暖房，是全乡最显眼、漂亮的建筑，水泥房子洁白整洁，木地板，整齐的新式桌椅，双层玻璃（两层玻璃之间种着花草），水泥地板的篮球场，外加一个足球场，学生宿舍和食堂紧挨着教室排成一排。这是我们考察中所经过的各乡小学中设施最齐全，校舍最整洁，学习环境最好的小学。

　　在自然条件和地理位置上，嘎尔措乡并没有优越之处，它与其他乡唯一的区别就是，嘎尔措乡实行的是“人民公社”制度。人民公社作为一个历史产物，现在全国范围内基本上已经被废除了。但是，我觉得社会制度并不一定每个地方都要完全统一。因为，每个地方的情况并不相同，面临的问题也不尽相同，最重要的是要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只要某种所有制形式适合某地区的生产生活，并能给当地百姓带来幸福，那么，这种所有制形式就有在这个地区继续存在的理由。

　　这里呼唤藏医

　　此次藏北高原无人区科考活动中，让我感受最深的是当地的缺医少药。我们的车队每到一处，当地的牧民就会立刻围过来，刚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对外来人好奇，哪知事实并非这样，因为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们这里谁是医生？”第二句是“有药吗？”

　　后来了解到，到这里来的考察团或旅游团都带有队医，还会带一些常用药品。当地牧民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每次有团队来，是牧民们看病和索药（或者买药）的最好机会。要是平时到县里看病，走路要两三天。因为这里人烟稀少，居住又很分散，基本上没有象样的卫生所或医疗机构。

　　这次科考活动中，最受牧民欢迎的人是西藏藏医学院的格桑顿珠老师，我们每到一处，牧民就围着他看病拿药，有的甚至拉他到家里给卧床的病人看病，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有时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刚一下车，牧民就会围上来找格顿老师看病，他连饭都顾不上吃，更别说休息，但他从来没有怨言，反而为自己所带药物不全而耿耿于怀。从他的身上我真正了解到什么是医德，也理解了作为一名藏医，为何受到当地老百姓如此爱戴。

　　途经多加寺时，我们遇到了女藏医阿尼措珍，今年已66岁。她23岁时，到拉萨学了几年藏医，回到家乡后，她自己出钱买药，并免费为周围的牧民看病。这么多年来她的药费基本上收不回来，谁付得起就付一点，付不起的她就免费看病、送药。周围几个乡的牧民都到她家里看病拿药，她在那一带很有名气。不过她家的生活条件只能算是差强人意了，因为这些年她在购买药物上投入太多，把自家的很多收入都搭进去了。她说现在最大困难是药价不断上涨，而她个人的家庭收入有限，很多药买不起，只好经常到山里采集药草和矿物，自己调制藏药，但这种草药、矿药的种类和治病范围有限，无法真正解决当地用药困难问题。她现在已经开始将自己的藏医药学知识，免费传授给两位本乡的年轻人，希望他们能像自己一样为这一方百姓解除病痛之苦。

　　非常奇观：岩洞、溶洞

　　藏北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广袤无垠的大草原，的确，那里的草原非常的宽广，非常美丽。那里的高山、湖泊，同样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不过，最让我新奇的还是藏北的岩洞和溶洞，那是一种超越了想象的景观，它使藏北更神秘莫测。

　　岩洞、溶洞是我们这次考察的一个重点项目，为此，我们特地准备了发电机、防暴灯、矿灯、安全帽、梯子、登山器械等。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班戈县保吉乡的娘日阔洞，那可能是藏北最大的溶洞，溶洞前面一条非常清澈的小河，河边青草覆地，河里长满水草，水里的鱼儿肥美异常。

　　娘日阔洞结构复杂，由很多洞相互连接而成，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迷失方向。洞里还能看到很多动物的骨头，还有棕熊的脚印，看到这些，不免起一身鸡皮疙瘩，更不敢掉队。其中，最大的溶洞面积有200多平方米，溶洞顶上全是钟乳石，还在不停地滴水；靠近角落的地方是石笋和石柱，样子千奇百怪，有的象宝塔，有的象比萨斜塔，有的象观音菩萨，有的无法形容；溶洞里还有一个暗湖，水出奇地清澈，静得象一面镜子。洞里很潮湿，到处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与洞外的干燥气候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洞里你无法想象自己是在藏北高原，给人感觉到了江南一样。这里开发成旅游景点将是一个非常值得游玩的地方。

　　娘日阔洞，巴登珠以前来过一次，还对此进行过勘测，只是当时装备不全，有些地方没能测量。这次，我和中国岩画网的贡续跟巴公一起，准备对其中一个深洞进行测量。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洞的深浅，也不知道洞里到底有什么，站在洞口看不到底，洞口很滑，徒手无法上下。我们套上登山带和绳子，头戴安全帽，腰别矿灯，手持防暴灯，脖子上挂着相机，我裤兜里还带着一把瑞士军刀。下洞前，其他队员让我们三个并排照相，有人还一再叮嘱我们小心，我突然想起了前苏联的宇航员加加林。我们下到洞底，才松了一口气，洞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有一些动物的骨头，面积不是很大，是一个独立的深洞。

　　当琼山附近，有个本教修行岩洞，在一个很陡的山的半山腰。我们用了6米来长的梯子才爬到通向洞口的圆柱形通道口，垂直的通道高近3米，墙壁上有盘羊角做的梯子，非常特别，一次只能上一个人，爬上去很费劲。洞里有明显的人类活动痕迹，洞壁上还有岩画，内容是一些本教的图案。

　　我们还对其他一些岩洞和溶洞进行了勘测，感觉藏北的岩洞和溶洞的分布和结构都很特别。在藏北高原这片“无人区”，却有如此众多的修行洞穴，更加增添了她的神秘莫测，也给到藏北考察、旅行的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们又陷车了

　　藏北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高原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是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比拟的。念青唐古拉山脉的威武雄姿，纳木错湖的清爽柔媚，羌塘草原的绿色胸怀，珍稀野生动物的勃勃生机，神秘奇特的溶洞和修行岩洞，纷繁多样的教派，神秘莫测的藏北无人区，丰富多样的矿产资源等等，令人目不暇接，留连忘返。只是，由于这里公路交通条件的落后，很多人都无法领略到这些大自然的神奇景观和造物主鬼斧神工的杰作。

　　在考察活动中，我们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交通不便。从当雄出发，途经那曲的西四县，历经26天时间，走的全是土路，没有一条柏油路或水泥路。只要一下雨，土路就很容易陷车。有一次，1公里的路程我们的东风卡车连续陷了四次，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走出来，把人都累得不想动弹。草原上基本没有什么固定的路，都是司机靠经验选择道路或者靠技术通过泥地，有时前面的车顺利地过去了，但后面的车就是过不去，所以走哪里心里老是没底。每天都有一两个车子要陷进泥地里，到后来，陷车成了我们考察活动的一个内容一样，每次陷车，大家什么都不说了，很自觉地拿出工具挖车，推车。

　　当地牧民的车都没有牌照，很多车都没有指示灯，按他们的话说，只要四个轮子能转就行。因为当地没有修过路，车辆也就不必交纳养路费、汽车管理费等的费用，牧民买车也就不必上牌照。有的车刹车失灵，车主就在自家门前堆一个土堆，每次回家时把车直接撞在土堆上车就停住了。有的车离合器失灵，点不着火，车主每次回家就把车停在附近的斜坡上，第二天从斜坡上滑下来，车就能自然启动了。

　　苦乐相伴

　　藏北高原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此次考察活动是我与它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时间不是很长，却给了我很多的感触。

　　藏北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能见度非常高，太阳辐射非常强烈。考察进行到第三天，我就已经晒得跟当地牧民没有区别了。我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是那么容易融入到他们当中。这让我感到很欣慰。

　　我是个地道的藏族人，由于长期生活在内地，对高海拔地区的气候还是有些不适应。考察期间，我们每天早上都喝酥油茶，但嘴唇还是裂开了，老在出血，这一下就把我给害惨了。每天早上起床时，我的上下嘴唇会粘在一起，不能说话，也不能呼吸。我要一边用舌尖从里面把血块舔湿，一边用手指蘸水把外嘴唇弄湿，这样嘴才能张开，才能说话。这还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我们有时午饭只有饼子、榨菜和辣椒酱，光吃饼子难以下咽，就蘸着辣椒吃，但辣椒碰到嘴唇，痛的眼泪都会流出来；本想不让辣椒碰到嘴唇，就把嘴张的大一点，结果把伤口抻的更大，痛的更厉害。这些情景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悸。

　　从考察活动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再剃胡子，一是想保护皮肤，再就是想看一看自己留胡子是个什么样。考察结束时，我真成了一个大胡子，整个人都变了个样。那天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左右，妈妈一看到我那副样子，先是楞了一下，后来认出是我，才大喊“哦！我的孩子”。

　　我们的领队巴登珠，是考察团中年龄最大、体力最好、工作最积极的。他今年已经63岁了，我们亲切地称他“巴公”，不过，爬起山来，他比谁都快，我们这些年轻人只能自叹不如。每次吃饭，巴公都要领我们祷告，这是康区藏族群众的一种祷告辞（汉语意思为）：“农民兄弟干农活，农活实在很辛苦；在我们吃饭时，感谢农民朋友们。”这真管用，自此之后，我发现一路上大家特别珍惜粮食。

　　此次，藏北之行，使我对藏北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虽然吃了一些苦，但在我的经历中，它们却成了最美丽、有趣、多彩的回忆。

　　藏北，让我惊奇无限。